一个渔港小城的“逆袭”之路

作者:张玉雯 [秘鲁] 何洁仪

  亿万年来,一望无垠的纳斯卡沙漠在太平洋的惊涛骇浪中冲击成一道俊俏的海岸线,经济活跃、现代气息浓郁的秘鲁小城马尔科纳就坐落在这条海岸线上,仿佛海市蜃楼般瑰丽。

  曾经的小渔港经历了怎样的洗礼,变成一座繁忙的现代城市,这与20多年前入驻的一家中国企业密切相关。

铁矿厂起死回生

很长一段时间,马尔科纳都只是一个简陋的小渔港,百十来户渔民在大海与荒漠的夹缝中艰难求生。孰知这个小渔港正处在安第斯造山带中北段西翼,属于环太平洋多金属矿业带,脚下蕴藏着丰富的铁矿资源,是个未开发的“聚宝盆”。

1953年,北美一家矿业公司开始在这里投资开采铁矿,20多年后秘鲁政府将铁矿收归国有。20世纪90年代,铁矿负债累累,濒临倒闭,而马尔科纳的居民大多是铁矿公司员工,他们的生活面临严峻考验。

秘鲁政府为了发展经济、促进就业,决定通过国际招标公开拍卖铁矿公司。来自中国的首钢总公司中标,收购了秘鲁铁矿公司,成立了首钢秘鲁铁矿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首钢秘铁”)。

从那之后,这个小渔港开始了“逆袭”之路。

工程师何塞·赛巴尤斯已经在这个铁矿工作了40年,每天早晨,他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开车到采坑转转。站在巨大的矿坑前,赛巴尤斯指着正在紧张工作的挖掘机感慨道:“真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些新型的挖掘机、钻机和矿车属于我们。”

赛巴尤斯回忆起收购前的日子,那时候铁矿可谓是山穷水尽,几乎所有的大型设备都年久失修。整个采矿场只有六辆矿车作业,一条生产线运行。矿山负债超过4000万美元,整个生产难以为继。“现在好了,我们每天有几十台大型设备在连续运行,采矿生产规模扩大一倍多,真是今非昔比啊!”

为了扩大产能,有效利用资源,提高企业竞争力,首钢秘铁从2007年就开始酝酿老区改造和新区发展规划。经过各方共同努力和高效率建设,改造项目于2013年完成,扩建项目也于2018年顺利竣工。


2018 年 7 月竣工的新选矿厂

时任秘鲁能矿部部长伊斯莫德斯在竣工仪式上转达了秘鲁总统比斯卡拉先生的祝贺,表示总统在国情咨文中专门赞扬了这个项目。扩建项目投产后,首钢秘铁总产品年生产能力超过2000万吨,精矿产品年生产能力达到1800万吨,产品附加值提高,公司盈利和抗风险能力显著提升。

从小渔港到经济引擎

卡洛斯·佩雷斯是首钢秘铁退休的老员工,在他的相册里有两张照片,一张是20世纪90年代初马尔科纳市区的老照片,一张是如今马尔科纳新建市政厅大楼的新照片。老照片里,马尔科纳市区到处是低矮的房屋,空旷无人。那时候,铁矿公司濒临倒闭,大批工人被分批裁员,生计困顿,经济上严重依赖铁矿公司的马尔科纳市也陷入了困境,许多人不得不到其他城市谋求生计。

后来,首钢来了,铁矿有救了,当地员工的收入提高了,员工还可以免费享用住房、水电等多种服务。许多当地居民都以自己的子女毕业后能进入首钢秘铁工作为傲,成为“首钢秘铁人”在当地已成为炙手可热的职业选择,佩雷斯的两个孙子大学毕业后都在首钢秘铁工作。


20 世纪 90 年代初的马尔科纳


新建的马尔科纳市政厅大楼

2014年,随着首钢秘铁扩建项目的建设,现场施工人员高峰时有将近4000人,为当地带来巨大商机,周边城市的人也都被吸引过来,旅馆、饭店、商店、理发店……马尔科纳的商业空前繁荣起来。

佩雷斯先生的大儿子也放弃了在省城伊卡经营多年的生意,回到马尔科纳开了一家旅馆。现在,这里成了马尔科纳床位最多、生意最红火的旅馆,旅馆顶楼的餐厅几乎每天都是顾客盈门。佩雷斯先生经常来餐厅给儿子帮忙,他感慨道:“原以为退休后可以享清福了,没想到现在还得帮孩子打理生意。过去,很多同事和邻居的孩子都去大城市找工作,现在很多人却从利马、阿雷基帕、库斯科等大城市来到我们这儿找工作或做生意,变化实在太大了。”

他又指着新照片,微笑着说,“从前可没有畅通的柏油路,海滩附近全是泥巴。现在,镇里绝大部分道路都铺成了柏油路,还一直通到海边,家家户户都有了淡水,通了电。在我们伊卡大区,没有哪个市政大楼会这么漂亮。”

随着公司的稳步发展,首钢秘铁早就成为伊卡大区纳税大户,市政捐助也不断增加。政府有了税收,城市面貌得到极大修复和改观。今天的马尔科纳已成为经济繁荣、自然景色优美的滨海小城。

漫步在马尔科纳小城,随处可见首钢秘铁的印记。多年来,首钢秘铁坚持资助教育、医疗、扶贫等项目,为当地学校更新设备、维修校舍,向医疗机构捐献救护车及医疗设备,扶持手工业和农业等。首钢秘铁深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为促进当地发展,还为当地居民免费开办了木工、泥瓦匠、电焊工、化妆师、理发师等多种职业技能培训项目,资助当地居民建设了陶瓷制造厂,帮助当地人培养一技之长,早日发家致富。

现在,首钢秘铁捐赠的警用、消防、救护、洒水、垃圾等服务车辆每日在矿区所在的伊卡大区、纳斯卡省和马尔科纳市穿梭忙碌。首钢秘铁的支持帮助在悄无声息中改变着城镇的面貌,推动着所在地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


首钢秘铁捐赠马尔科纳市政的清洁车

近年来,得益于首钢秘铁的发展,马尔科纳地区先后吸引了首信秘鲁矿业公司、马尔科纳铜矿公司、中融新大金兆秘鲁公司等众多矿业公司前来投资,为首钢秘铁服务的中国交建、首钢矿建、中信重工等一批著名企业也在马尔科纳开设营地。马尔科纳从当年的小渔港摇身一变,成为秘鲁南部的矿业重镇。凭借天然的深水港湾、得天独厚的优越位置、完善的基础设施,秘鲁政府将马尔科纳规划为两洋公路和两洋铁路南部的出海口,规划了石化工业区,目标是将马尔科纳建设成带动秘鲁中南部经济发展的“发动机”。

一个充满活力的“经济引擎”正在向我们走来。

走可持续发展的绿色之路

众所周知,矿业生产易产生污染,首钢秘铁自经营之初就十分关注环保问题,投资几千万美元建设了尾矿库和生活污水处理厂,结束了50多年来马尔科纳地区生产生活污水和尾矿直接排入大海的历史,极大改善了马尔科纳铁矿周边的生态环境。

沿圣胡安海湾向北行驶10多分钟,可以看到首钢秘铁投资300万美元建设的污水处理厂矗立在海岸线上。工程师路易斯·蒙赫指着一台设备说:“这是秘鲁唯一的一台紫外线消毒器,是首钢从加拿大进口的。污水经过几级沉淀、过滤,再经由紫外线消毒,就完全达标,可以排入大海。”


首钢秘铁建设的污水处理厂

建设尾矿库堆存尾矿而不是直排入海,有利于减轻对海洋的污染,若能变废为宝,不仅可以实现资源的充分高效利用,还可以进一步提升环保水平。为此,首钢秘铁与中信白银集团合资成立首信秘鲁矿业公司,建设了尾矿综合回收利用项目,利用首钢秘铁铁矿生产过程中产生的甩尾矿作为原料,回收其中的铜、锌、铁等有价金属。该项目是秘鲁第一个尾矿综合利用项目,在项目投产仪式上,时任秘鲁能矿部部长卡耶塔娜女士称赞“该项目是秘鲁矿业行业综合回收尾矿资源的一个典范”。

在项目建设初期就进入团队的工程师胡安·查韦斯如今已经晋升为安全环保部的副经理了,他每天都要去生产现场走走看看,了解生产和厂区环境情况。谈到在尾矿处理厂的工作,查韦斯无限自豪:“这是秘鲁第一个对尾矿进行综合回收利用的项目,也是秘鲁和中国在‘一带一路’倡议合作下给我们国家带来的新技术和新项目,不仅让我们的矿产资源得到更加充分利用,同时也为我们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和税收,员工生活更富裕、更美好。我和同事们都为能在这样负责任的公司里工作感到骄傲。”

首钢秘铁的南北两端紧邻圣胡安国家自然保护区和圣费尔南多国家自然保护区,保护区内栖息着种类多样、数目众多的海豹、企鹅和各种鸟类,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在这里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也印证了首钢秘铁矿业生产的环保、可持续,不会对当地自然生态产生负面影响。


马尔科纳圣胡安国家自然保护区

蜂鸟是世界上最小的鸟类,但它小小的身体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首钢秘铁的标志主体就是秘鲁纳斯卡线条绘就的蜂鸟图案。冥冥之中,秘鲁与首钢就这样密切相连,相信在未来,秘鲁与首钢会碰撞出更多火花,积蓄更大能量,继续造福当地百姓,为中秘互利共赢合作做出新的贡献。

延伸阅读

项目概况

  首钢秘鲁铁矿股份有限公司是首钢总公司对外投资项目,首钢总公司中标收购秘鲁铁矿公司后,投入巨额资金更新生产设备、设施,使濒临倒闭的铁矿迅速恢复了生产。按照秘鲁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18年秘鲁平均月工资约2500索尔,首钢秘铁当地员工的月工资超过5000索尔。

  随着生产和经营的好转,首钢秘铁成为利税大户,截至2018年累计向秘鲁政府纳税15.3亿美元,当地采购额14亿美元,创造了4500多个直接、间接就业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