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4日，商务部新闻办公室召开“APEC第22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经贸领域合作”中外媒体吹风会。商务部部长助理王受文、国际经贸关系司司长张少刚出席发布会并回答了记者提问。新闻办副主任胡锁锦主持媒体吹风会。吹风会实录如下：

　　胡锁锦：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上午好。11月10日—11日，也就是下周一和周二，亚太经合组织(APEC)第22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将在北京举行。本周五和六，也就是7号和8号将举行APEC第26届外交和贸易双部长会议。今天商务部举办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经贸领域合作中外媒体吹风会，邀请商务部王受文部长助理和商务部国际经贸关系司张少刚司长向大家简要介绍APEC的基本情况，重点介绍APEC“中国年”一年来各成员在经贸领域共同磋商提出的一系列成果倡议，以及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经贸议题的考虑及预期成果，然后回答各位的提问。吹风会的时间大约一个小时。首先请王受文部长助理介绍APEC基本情况，以及此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在经贸领域方面的考虑。

　　王受文：11月10-11日， APEC第二十二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将在北京举行。届时，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将与其他APEC成员的领导人和代表一道，在北京共商亚太发展大计。本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之前，还将于11月7-8日举行双部长会议，11月5-6日举行最后一次高官会。本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的主题为“共建面向未来的亚太伙伴关系”，三大议题为：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促进经济创新发展、改革与增长；加强全方位基础设施和互联互通建设。一年来，在各方共同努力下，通过5月贸易部长会议和3次高官会，APEC在经贸领域已达成了一系列重要成果倡议，为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的成功举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APEC 成立于1989年，在过去25年合作中，APEC从无到有，成员从少到多，已经发展成为本地区层次最高、规模最大和影响最广的区域合作组织。同时，APEC形成了以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和经济技术合作“双轮驱动”的合作机制，为促进亚太和世界经济的繁荣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当前，APEC21个成员的对外贸易总额和经济总量分别占全球的48%和57%，亚太经济在世界经济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是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
　　APEC是中国参与的重要区域性经济组织。APEC成立25年来，中国经济与亚太经济相得益彰，互为推动。2013年，中国与APEC其他成员之间的贸易额达2.5万亿美元，占中国对外贸易总额的60%。在我国十大贸易伙伴中，有8个是APEC成员。2013年，中国对APEC成员直接投资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额的69%，实际利用来自APEC成员的外资占中国实际利用外资总额的83%。
　　当前，世界经济延续缓慢复苏态势，复苏基础仍不牢固；多哈回合谈判面临挑战，贸易保护主义时有抬头；亚太地区各种自贸区蓬勃发展，但也面临着深化、调整和整合的新任务；全球价值链成为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重要驱动力量，新的国际贸易规则萌芽待发。APEC作为本地区最重要的经济合作组织，应继续发挥引领作用，维护和发展开放型世界经济，推动本地区和全球经济走向共同繁荣。
　　对于本次会议经贸领域方面成果，中方主要有以下考虑：
　　在推动亚太自贸区建设方面，中方希望切实发挥亚太经合组织在推进区域一体化方面的协调和领导作用，完成《亚太经合组织推动实现亚太自贸区路线图》的制订，落实APEC自贸区信息交流机制，促进《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等自贸区的互动，提升透明度，同时，加强亚太自贸区的分析研究，大力开展自贸区谈判能力建设，为最终实现亚太地区一体化奠定坚实基础。
　　在促进全球价值链和供应链合作方面，中方希望各方在APEC今年制订的《亚太经合组织促进全球价值链发展合作战略蓝图》、《亚太经合组织贸易增加值核算战略框架》等纲领性文件的指引下，全面系统推进全球价值链政策和贸易核算领域的合作，将APEC建成利益共享、合作共赢的全球价值链发展合作世界范例。同时，继续致力于打通阻碍本地区供应链联接的阻塞点，加快推进供应链能力建设、示范电子口岸、绿色供应链、海关合作、跨境电子商务等领域务实合作，积极营造良好的区域营商环境。
　　在经济技术合作方面，中方希望APEC结合自身议程和各方实际需求，核准并切实落实《亚太经合组织促进贸易投资发展的能力建设战略计划》。同时，以该战略计划为指南，大力开展有针对性的经济技术合作和能力建设，推动贸易投资自由化和经济技术合作“两个轮子”同速转动，实现本地区共同和可持续发展。
　　在支持多边贸易体制方面，中方希望APEC就继续坚定支持多边贸易体制发出积极信号，呼吁各方全面、平衡推进实施世贸组织“巴厘一揽子”协议，加紧开展“后巴厘”工作计划的讨论，推动完成多哈回合谈判。同时，重申反对任何形式贸易保护主义的决心，推动各方同意将APEC领导人关于 “不采取新的贸易投资限制措施”的承诺从2016年延长至2018年。
　　中方愿与各经济体就有关经贸议题展开深入讨论，努力谋求最大共识，共同推动会议取得积极、务实和全面的成果。
    
　　胡锁锦：谢谢王受文部长助理。下面我们进行提问环节，请各位记者就APEC领域的经贸合作所关心的问题进行提问。每一位请问一个问题，并通报单位的名称。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记者：今年是亚太经合组织成立25周年，回顾合作历程，APEC在促进亚太经合组织和世界经济方面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王受文：APEC的21个成员占全球贸易额的48%，占全球经济总量的57%，因此，亚太地区已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的动力。在1989年成立至今的25年中，APEC在促进世界经济和贸易的增长方面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第一个方面，APEC在贸易与投资的自由化和便利化方面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呼吁制定了一系列的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方面的措施，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果。1994年APEC通过了“茂物目标”，明确到2010年发达经济体要实现贸易投资的自由化和便利化，发展中成员要在2020年实现贸易和投资的便利化和自由化。在茂物宣言系列措施下， 25年来，APEC区域内的实际关税下降了10%，这不仅是APEC“茂物宣言”的贡献，还有其他方面的贡献。此外，在便利化方面，APEC提出了一个商务旅行卡计划，即为APEC区域内的企业家提供签证便利，且签证有效期长达几年，这对贸易投资的便利化具有明显好处。正是由于这些贸易投资自由化和便利化的措施， APEC区域内成员间的相互贸易，以及与区外其他经济体间的贸易，在25年里增长了7倍，这应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贡献。
　　第二个方面，过去25年中APEC对世界经济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 1997年发生了亚洲金融危机，2008年发生了全球金融危机，在面对这两个危机的时候APEC都相应制定了增长战略，这些战略对于有效应对两个危机都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第三个方面，APEC对多边贸易体制起到了非常积极的支持作用。1994年乌拉圭回合能够成功结束，APEC起了关键作用，在2001年多哈回合谈判发起的时候APEC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去年WTO第九次贸易部长会议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成功达成了早期收获，也与APEC的贡献分不开。
　　第四个方面，我要特别强调一下，APEC对WTO框架下一些诸边协议的达成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信息技术协定》也就是ITA，是由APEC论坛发起，最后在WTO框架下正式启动的一项谈判。ITA为全球信息技术产品贸易的发展做了非常重要的贡献，很多国家都从中获益，普通消费者也从中获益。例如，手机产品在ITA各成员之间都是免关税的，零部件相互之间贸易也都是免关税的。此外， APEC成员率先在全球推动了环境产品的自由贸易，现在APEC成员已经作出决定，要在明年将54个环境产品进口关税下调到5%以下。正是在APEC这个论坛的倡议之下，今年1月份有14个WTO成员发起了全球环境产品的谈判，如果获得成功，将对我们的环境大有好处。因为环境产品，也就是对我们保护环境有利的这些产品，变成零关税，其自由贸易就会得到极大发展，更便宜的、质量更好的、更有竞争力的、更照顾环境的产品贸易将会增强，这对我们的环境有好处，对我们的贸易有好处，而且对所在的出口国和地区有好处，实现了贸易发展和环境的双赢，因此，可以说APEC在上述诸多领域为推动全球经济和贸易发展起到了令人称道的作用。

　　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记者：请您介绍一下7—8号举行的经贸部长级会议的一些事，将会着重讨论哪些议题，预计将会产生怎样的成果？

　　王受文：APEC将于11月7—8号召开双部长会议，即外交部长和经济、贸易部长共同主持的会议，是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之前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将为前面包括贸易部长会议在内的各个会议所取得的成果进行背书、认可，为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成果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性工作。APEC双部长会议将围绕三大议题展开：第一个是区域经济一体化，第二个是经济创新发展、改革与增长，第三个是加强全方位基础设施和互联互通建设。涉及到区域经济一体化，我们在经贸领域方面的五个议题，都会围绕这一大议题来讨论。谈到第二个方面，促进经济创新发展、改革与增长，双部长会议也会努力在这方面取得共识。谈到互联互通方面，包括“软连通”，制度方面的连通，包括“硬连通”，交通网络基础设施方面的连通，还有人文之间的连通，在互联互通方面也要尽力达成一些战略的规划和蓝图。

　　中国日报记者：中方今年在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议题提出了建立亚太示范电子口岸网络的倡议，倡议的出发点是什么，将开展哪些具体的工作？

　　张少刚：加强互联互通是今年APEC一项重要的议题，我们大家都知道亚太地区的区内贸易比例已经达到了67%，这个比例是相当大的，因此在亚太地区的APEC成员之间建立起一种高速、快捷、便利的贸易模式，对于提高本地区贸易便利化的水平是至关重要的。同时当前云计算、大数据，还有物联网等新技术的兴起和应用，也为本地区开展供应链方面的高效合作提供了可能。在这种背景下中方作为今年APEC东道主又提出了《建立亚太电子示范口岸网络》的倡议，这个口岸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推动APEC成员之间开展集体的和单边的行动，促进各成员早日实现口岸数字化管理和重要口岸的数字化互联互通，大力开展无纸贸易，倡议的内容包括四个方面：一是开展示范电子口岸的信息交流，分享经验和信息，探索和提升区域内供应链互联互通的有效途径。二是开展示范电子口岸的案例研究，总结成功的经验，并向所有的APEC成员推广。三是探索开展数字化无纸贸易，端对端“溯源”等方面的示范项目。四是非常有意义的，开展有针对性的能力建设项目，因为大家都很清楚，APEC成员不仅是有发达的成员，也有很多发展中的成员，因此开展能力建设对于拉近各个成员发展数字化贸易建设电子口岸方面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对于提升发展中成员的能力这方面作用是很重要的。
　　这个项目一经提出立刻就得到了APEC成员的广泛响应，积极的响应，中方已经把上海的电子口岸作为中方的试点口岸推出去，其他的APEC成员也相继提名了他们的电子口岸来参加这个项目。我们希望通过这个项目的开展能够把APEC地区的各个口岸，特别是电子口岸，连点成线、以点带面，全方位地提高本地区互联互通和开放合作的水平，从现在运行的情况看，我们非常期待这个项目，而且也非常相信这个项目能够取得非常好的结果。刚才王助理在介绍贸易便利化方面也提到，在过去的25年过程中，APEC在贸易便利化方面作出了很多努力，特别是在2001-2006年以及2006-2011年这两个五年时间段里，APEC推出了很多便利化的措施，经过我们的测算，也是APEC秘书处组织等专家的测算，在这两个时间段里APEC贸易交易成本分别降低了5个百分点，考虑到APEC成员之间巨大的贸易额，这个成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我们想通过电子口岸的建设，会更大范围，在更深的程度上提高APEC成员之间贸易便利化的水平。
    
　　华尔街日报记者：您提到信息技术协议的作用非常好，让很多国家都受益。我们也得知现在对新一轮的ITA谈判启动，目的是加强作用，扩大产品的范围，比如包括高科技半导体、GPS还有一些芯片等等。美国一直以来的态度是认为中方不愿意达成扩大产品范围的协议，降低这些产品的关税。美国认为假如中方愿意和美方达成协议的话，其他国家也会加入这个协议。中方是否会改变在ITA新一轮谈判上的态度？

　　王受文：关于信息技术产品协议现在正在进行“扩围谈判”。中方一直对信息技术“扩围谈判”采取积极支持的立场，从未改变。我们认为，信息技术产品协议“扩围谈判”是WTO框架下一项非常重要的谈判，涉及到全球货物贸易18万亿美元总量中的1/6，也就是3万亿美元，因此，中方非常重视。这个谈判是一个诸边谈判，不是中国与美国之间的双边谈判，需要谈判各方达成一致意见后才能够最终取得成功。任何谈判都是 “有取有予”，需要各方共同努力作出让步才能够达成协议，任何指责都无益于谈判取得成功。因此，现在信息技术产品协议“扩围谈判”处在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我们希望各参与方都能够显示灵活性，能够发挥创造力，为最终达成这个协议作出共同的努力。

　　国际商报社记者：全球价值链是目前各方都比较关注的热点议题，请问在这次APEC领导人会议上有望在这方面取得哪些进展？

　　王受文：全球价值链和我们日常生活以及日常的经济活动并不遥远。如果一个产品在本国生产，在本国消费，这就是国内贸易。如果一个产品完全在一个国家生产，出口到另外一个国家，或者是出口到好几个国家，那是传统的国际贸易。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化，现在出现这样一个现象，一个产品不是在一个国家生产，而是在很多国家生产，然后在很多国家销售。例如，这个产品的设计在一个国家，研发在另外一个国家，产品的广告推广，最后的销售行为都分布在不同国家。即便就一个生产阶段来说也分布在不同的国家，在这个国家生产一两个零部件，在另外一个国家生产两个零部件，在第三个国家组装成一个半成品，再到第四个国家去再组装，变成了最终的产品。在全球化时代里，国际贸易变得非常复杂，生产一个产品不仅是国内的事，而是若干个经济体共同参与产品的生产，最后完成销售行为，这就是形成了一个价值链。这些价值链，如果在某一区域内就是区域价值链，如果在全球范围内就是全球价值链。如果更多的国家，更多的企业能够参与到产品价值链上的活动，那么不仅对世界经济的发展而且对参与价值链上的经济体来说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第一个方面，中方特别强调，在这次APEC会议上，我们希望在全球价值链这项工作方面能够取得一些重大成果。例如，我们希望在11月7—8日召开的APEC双部长会议，能够核准《APEC促进全球价值链发展合作战略蓝图》，这是中方首次提出的在APEC促进全球价值链发展合作方面的战略蓝图。在这个战略蓝图中我们提出，价值链上不仅货物贸易要自由化，还要强调服务贸易的自由化，投资领域的自由化和便利化，才能使这个链条上的生产顺畅，而且还要让发展中国家能参与到价值链中。目前在价值链上起主导地位的还是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如何参与，如何带动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也是要考虑的重要问题。同时，中小企业的参与也非常重要，现在参与价值链的都是大企业，如何让中小企业通过互联网，通过互联互通基础设施的建设，参与到价值链的建设当中，参与到价值链的活动中，也要重点考虑。因此，我们在全球价值链发展合作的战略蓝图里，对货物、服务、投资，发展中国家中小企业参与等问题，都作出了一些倡议。我们希望双部长会议、领导人会议能够通过这个非常重要的战略蓝图。
　　第二个方面，我们启动了APEC全球价值链与贸易增加值数据库建设，在价值链方面，在计算贸易顺逆差的时候不再根据贸易总额计算，而是根据贸易的增加值来计算。贸易的增加值更能反映一个经济体参与全球价值链活动的深度和广度，如果建设起这个贸易数据库，有助于APEC各成员更好地了解自己参与全球价值链的水平，而不是简单的通过贸易顺差、逆差来说明自己在价值链里面的地位有利还是吃亏。因此，我们希望贸易数据库的建设倡议能够得到通过。
　　第三个方面，希望双部长会议能够批准《促进中小企业融入全球价值链》的倡议。中小企业在我们经济发展过程中对于创新、解决就业都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把中小企业纳入到全球价值链体系的建设当中，对于我们本地区的经济，APEC区域内的经济和全球的经济都非常有利。因此，我们希望双部长会议能够批准中小企业融入到全球价值链的倡议。
　　

　　胡锁锦：全球价值链是APEC经贸领域的一个重要议题，刚才王助理介绍了。在 “双部长”会议期间，商务部还安排了两个专题发布会，其中一个就是价值链的专题，欢迎大家到时参加。
    
　　法新社记者：中方对于亚太经合组织推动适合亚太自贸区路线图有怎样的设想？现在有多少国家表示愿意参加亚太自贸区，对于亚太自贸区建设有没有一个时间表？

　　王受文：自由贸易区对促进有关自贸区成员贸易与投资的发展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APEC作为一个区域性的经济合作组织，于2006年就提出，要建设亚太自贸区的愿景，这是2006年APEC所有成员一致的共识，APEC领导人也一直要求部长们要把APEC作为亚太自贸区建设的孵化器。第一个方面，目前在APEC区域内已有50多个自贸区，这些自贸区既有双边的也有多边的，都对区域内的经济发展起着促进作用。但是50多个自贸协定，相互之间会有不一致的地方，对APEC整体经济发展而言建立一个自贸区更为有利，因此，APEC的领导人2006年就达成要建立亚太自贸区的共识。2006年至今，APEC各成员做了很多努力，也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还不够理想。在这次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中方将特别强调，希望能把2006年领导人提出的愿景落实到一些具体措施，把愿景转化为具体的行动，使愿景能够取得一些进展，希望能够通过APEC推动实现亚太自贸区的路线图，为实现亚太自贸区而努力。为了这项工作，目前在APEC内设有一个贸易与投资委员会，并在其项下专门成立了一个亚太自贸区“主席之友”工作组，由中国和美国联袂担任主席。在亚太自贸区“主席之友”工作组的牵头下，现在正在积极地推动实现亚太自贸区路线图。在这个路线图里，我们希望能够进一步加强区域内实现自贸区的战略研究，把APEC亚太自贸区的战略研究做好。
　　第二个方面，APEC区域内已经有50多个自贸协定，好的东西我们可以借鉴，因此，应加强信息交流机制，提高透明度。
　　第三个方面，我们要加强APEC成员谈判能力的建设，因为自贸区协定的谈判是非常复杂的，涉及到货物、服务、投资、规则领域等，因此，我们希望能做一点谈判能力建设方面的工作。
　　总的来说，我们希望这次领导人会议能够通过路线图，至于路线图实现的时间表，我们希望能够在大家协商一致的基础上，并在现有的区域内自贸协定、建设成就的基础上早日实现。

　　彭博新闻社记者：最近有新闻报道说中国提出的亚太自贸区遭到了美国的阻击，所以不能够在这次APEC会议上取得很重大的突破，请问您对此有怎样的评论，您是否认为TPP和中国提出的亚太自贸区是中美两国主导亚太经贸权竞争的一个体现？

　　王受文：亚太自贸区不是中国提出来的，这是APEC21个成员一致的共识和愿景。在建设亚太自贸区方面，截至目前已经得到了所有成员的一致支持。当然具体内容讨论中会有分歧，但大家有信心很好地处理不同意见。你提到的TPP是APEC成员中12个成员之间正在讨论的一个自贸协定，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这次在北京召开的会议是21个成员的会议，所以现在大家主要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亚太自贸区，集中在21个成员共同关注的问题上，不存在阻止或者是冲突之类的事情。建设亚太自贸区是APEC21个成员共同的愿望和一致的意见。

　　凤凰卫视记者：请教有关于FTAAP的事情。我们想问在我们目前所草拟的最后大会公报的草案中是否有涉及相关的议题，因为我们也看到有一些报道说美方不希望在整个公报当中体现对实质推动亚太自贸区这样有利的字眼。请您帮我们分析一下这个公报呈现的有关这个部分的前景？

　　王受文：亚太自贸区建设是21个成员共同的愿望，也是这次双部长会议，特别是领导人会议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议题。目前各方都在积极地、采取建设性的态度进行磋商，我相信在11月7-8号双部长会议结束之后你们会得到更明确的答案，实际上在5月份青岛贸易部长会议上，部长声明的内容中不难发现，大家对推动亚太自贸区建设都是抱有热情和积极态度的。

　　新华社电视记者：有一个问题刚才王助理也介绍了，在双部长会议的时候，可能会对基础设施建设和互联互通有一个战略规划，能不能再具体透露一些，比如我们亚太不同的经济体可能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也不太均衡，因为大家基础不同，我们需要在哪些区域或者是哪些领域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有没有比较好的模式或者是方式推动这些建设，基础设施建设加快这方面的发展，对亚太经济和世界经济会有什么样的作用？

　　王受文：基础设施建设包括港口、道路、民用航空等方面的建设，应该说是互联互通建设非常重要的内容。但是互联互通还不只是在硬件方面，也包括软件方面，例如，贸易与投资自由化，具体来说，像原产地规则，还有制度方面的相互配合、相互认证。我们海关正在推动一项工作，叫做执法互助，监管互认，这些方面的工作也是互联互通重要的内容。在本次双部长会议上会对互联互通进行重点讨论，因为互联互通建设有助于全球价值链的形成，有助于本地区内经济活动、生产活动各个成员方的加入。有时一件事情仅凭一个成员是做不成的，比如手机，iphone是美国人发明的，美国人可以制造，但可能会价格很高，由中国制造，就会让大家能够买得起，同样，中国的智能手机品牌也很多，中国自己就可以制造，但可能没有iphone这么受欢迎。因此，如果大家进行合作，强强联合，优势互补，就都可以获利。要使价值链正常运行，使贸易投资服务更加便利化，我们就需要实现基础设施方面的完善和建设，就需要打通供应链方面的阻塞点，实现更加高效、绿色环保的互联互通。

　　大智慧阿思达克记者：有媒体报道说中韩FTA有可能在APEC期间举行第14次谈判，请问中方对这次谈判有什么期待，是否有可能在APEC期间达成协议？

　　王受文：中韩自贸协定谈判是非常重要的谈判，中国是韩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就国别而言，韩国是中国的第四大贸易伙伴。中韩自贸协定的谈判将会给中韩两国经济发展带来很多机会，第14次谈判很快就会在北京举行，目前双方在一些技术层面已经开始交流，并按照不久前习近平主席对韩国访问时两国元首达成的共识和要求，加倍努力，争取在今年年内完成自贸协定的谈判，我们期待着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南华早报：刚才说到亚太自贸区，路线图里有没有初步的计划，各方什么时候可以正式的就这个问题进行谈判？有媒体的一些报导说今年可能会讨论中国对外投资的一个马希尔计划，这个计划在APEC前夕进行讨论二者之间有没有一些联系？

　　王受文： APEC是一个论坛，不是一个谈判机制，我们在APEC场合上所讨论的这些问题，都是大家本着协商一致的原则达成的一致意见，不是一个谈判机制，因此在路线图制订过程中，对于纳入什么内容，采取什么措施，是由大家共同协商确定的，并不存在谈判问题。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刚才我们也一直提到互联互通，互联互通方面中国的高铁、电力包括一些基础设施建设，其实是具备了一定的竞争力，我们有没有估算过这样互联互通以后会对中国的出口，包括出口结构的调整带来什么样的增长包括改变？

　　王受文：互联互通对贸易和投资起着巨大的促进作用，会降低交易成本。在互联互通中当然包括你所提到的铁路、码头建设，中国的企业在这些方面有越来越强的竞争力，在提供的产品和服务方面有越来越好的性价比，我们希望其他经济体能够采用中国的服务，使用中国的设备。同时，互联互通不仅有利于中国的出口，也有利于中国的进口，目前国务院也正在研究采取一些措施扩大进口。

    
　　胡锁锦：今天的吹风会到此结束，谢谢各位，希望大家到时候到会议现场继续采访报道。